145 亿估值!郑氏家族拟售瑰丽酒店,豪门纾困再出重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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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25年的深秋,酒店业上演了一幕极具戏剧性的转折。10月底,伦敦发布的“全球50最佳酒店”榜单上,香港维港之畔的瑰丽酒店登顶榜首,尽显顶级奢华酒店的巅峰荣光;然

  2025年的深秋,酒店业上演了一幕极具戏剧性的转折。10月底,伦敦发布的“全球50最佳酒店”榜单上,香港维港之畔的瑰丽酒店登顶榜首,尽显顶级奢华酒店的巅峰荣光;然而短短一个月后,这家刚刚摘得桂冠的酒店便被推上“货架”——市场传出消息,香港四大家族之一郑氏家族正与多家机构接洽,拟出售旗下瑰丽酒店集团的部分资产。

  知情人士透露,目前相关洽谈仍处于初步探索阶段,最终是否达成交易、出售资产的规模如何,均存在较大不确定性。但在这则扑朔迷离的传闻背后,是郑氏家族两大核心资产——新世界发展集团的流动性危机,以及周大福不及预期的财务表现。多重负面信号交织下,这场“榜首酒店”的资产腾挪,更像是家族纾困的关键一步。

  “女人做酒店的最高境界,就是瑰丽。”这句行业内的赞誉,道尽了瑰丽酒店46年发展史的独特性。与多数奢华酒店集团由男性掌舵不同,瑰丽的崛起始终镌刻着两代女性掌门人的印记,这也让其在同质化严重的高端酒店市场中,成为极具个性的存在。

  瑰丽的故事始于1979年。时年55岁的Caroline Rose Hunt,作为美国德州石油大王H.L.Hunt的千金,选择半路出家进军酒店业。她以自己的中间名“Rose”为品牌命名,在达拉斯购入一座古宅,将其改造为集餐厅与酒店于一体的The Mansion on Turtle Creek。这家充满复古韵味与人文气息的酒店一经面世,便迅速成为达拉斯的城市地标,也为瑰丽奠定了“小众奢华、人文至上”的品牌基因。

  首战告捷后,Caroline顺势启动扩张计划。近十年间,瑰丽的版图逐步拓展,1998年在墨西哥城开设首家海外酒店,迈出国际化布局的关键一步。进入21世纪,瑰丽更是凭借对东京银座Seiyo Ginza酒店、纽约上东区地标The Carlyle的接管,成功跻身全球顶级酒店阵营,成为高端出行市场的标杆品牌之一。

  2011年,瑰丽迎来命运的转折点——时任新世界集团酒店业务负责人的郑志雯,耗资逾8亿美元收购瑰丽及旗下5家酒店,成为品牌首位华人掌门人。这位出身豪门的女性,有着清晰的职业路径:1980年出生的她,是香港珠宝大王、周大福掌门人郑裕彤的孙女,父亲郑家纯及其家族2025年以195亿美元身家位居《福布斯》香港富豪榜第三。2003年从哈佛大学获得应用数学文学士学位后,郑志雯并未直接进入家族企业,而是先在华平投资、摩根士丹利积累金融领域经验,直至2008年才正式加入新世界集团,接手酒店业务。

  彼时的瑰丽虽顶着奢华光环,实则深陷亏损、负债累累。郑志雯接手后,随即启动大刀阔斧的改革:不仅摒弃传统酒店千篇一律的运营模式,在设计中融入自然人文元素,更砸下11亿美元投资亚洲酒店市场,目标5年内将集团管理酒店数量从8家提升至40家。一系列动作成效显著:2013年“新世界酒店集团”正式更名为“瑰丽酒店集团”;2014年北京瑰丽酒店开业,填补了北京奢华酒店市场的空白;2015年周大福企业以19.6亿港元从子公司手中收购瑰丽运营实体(含股东贷款),将其正式纳入家族私人控股投资平台。

  改革的红利很快显现。自2014年起,瑰丽酒店营业利润率持续回升,2016年净利润首次突破1亿元人民币,迅速成长为高端酒店市场的核心参与者。截至传闻出现时,瑰丽酒店集团已拥有瑰丽酒店、新世界酒店及度假村、Carlyle&Co.(私人会所)、Asaya(综合康体)四大品牌,在全球26个国家运营58间酒店,另有超过30个新酒店项目处于开发中。据新世界此前债务互换计划资料显示,瑰丽的估值已达159亿港元(约145亿人民币),成为郑志雯职业生涯中最亮眼的代表作。

  如今,郑氏家族拟出售这一核心优质资产,背后是千亿商业帝国的生存危机。作为横跨房地产、基建、酒店、百货等多个领域的巨头,新世界发展集团曾是香港华资地产“五虎将”之一,旗下K11购物中心、新世界百货等项目均在行业内颇具影响力。但光环之下,长期激进的扩张策略与高杠杆运作,早已为其埋下隐患。

  新世界发展的扩张基因,始于创始人郑裕彤。1970年,郑裕彤与何善衡、郭得胜等人共同成立新世界发展,1972年推动公司在香港上市。此后,郑裕彤开启大规模收购之路:斥资27亿港元收购拥有825家酒店的美国华美达酒店管理集团,1993年再收购瑞士一家拥有40间酒店的集团,使新世界一度成为全球最大的酒店管理集团之一。1972年,郑裕彤将管理权交给长子郑家纯,而郑家纯延续了父亲的扩张策略,大规模重资产投入商业项目,导致公司负债大幅攀升。

  2015年前后,第三代接班人郑志刚走向台前,新世界发展进入新的发展阶段,但激进扩张的底色并未改变。痴迷艺术的郑志刚打造了K11购物中心品牌,为追求极致设计感,项目采用大量昂贵建材与非标工艺,不仅延长了建设周期,更沉淀了数百亿资金。这种重资产、慢周转的模式,进一步加剧了公司的资金压力,最终未能将新世界发展从扩张亏损的泥沼中拉出。2024年9月,郑志刚突然辞去行政总裁一职,转任非执行董事,被外界解读为家族对过去激进扩张路线的彻底清算。

  人事动荡只是危机的冰山一角,财务数据更直接暴露了新世界发展的困境。2024财年,公司亏损约171.26亿港元,创下近20个财年以来的首次亏损;持续经营业务收入约357.82亿港元,同比下跌34%。截至2024年12月31日,公司借款总额高达1464.88亿港元,其中322.1亿港元需在12个月内偿还,而现金及银行存款仅214.18亿港元,有限制银行存款4.4亿港元,流动性压力不言而喻。资本市场也给出了负面反馈,新世界发展股价较2019年峰值已跌去87%。

  为缓解资金压力,新世界发展明确表示“回笼现金、减轻负债是当前重中之重”。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黄少媚提出,将通过出售发展项目、加快内地及香港资金回流等方式削债,目标2025财年回笼260亿港元。2025年6月,公司签下882亿港元再融资协议,试图“止血”;但仅过5个月,便不得不向债主低头,提议置换部分美元债券,甚至要求债券持有人接受高达50%的本金减记。

  资产出售之路同样坎坷。2025年8月,其基础设施子公司周大福创建暂停出售估值约20亿美元的中国道路资产;郑氏家族试图出售的香港国际机场附近购物中心“11 Skies”,也未传出实质性进展。9月,新世界发展以核心资产尖沙咀维港文化汇为抵押,仅获得39.5亿港元银行贷款,远低于原定75亿港元的目标上限。同期发布的2025财年财报显示,公司持续经营业务收入约276.81亿港元,同比下降22.64%;股东应占持续经营业务亏损约163.01亿港元,同比扩大38.07%。彭博行业研究数据显示,截至2025年6月底,新世界发展的净债务已达股东权益的98%,濒临资不抵债的边缘。

  新世界发展的困境,正是香港地产行业的缩影。随着香港楼价自高位回落约28%,本地地产商普遍面临杠杆上升、资金面趋紧的压力。此时,市场将希望寄托于郑氏家族另一核心资产——周大福。但令人失望的是,即便2025年年内金价涨超50%,周大福中期业绩仍表现低迷,收入与盈利双双下滑,还创下半年关店611家的纪录。

  一边是新世界发展的流动性危机,一边是周大福的业绩低迷,郑氏家族两大核心资产同时陷入困境。在此背景下,出售估值可观、品牌影响力强的瑰丽酒店资产,成为家族纾困的重要选择。对于郑氏家族的第三代掌门人及职业经理人而言,如何化解这场千亿困局,不仅关乎家族商业帝国的未来,更将决定瑰丽酒店这一顶级品牌的最终命运。这场榜首酒店的资产腾挪战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
 

 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:东四十条资本,作者:张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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